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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?老頭子抬了抬眼皮看著周青,“你這不是廢話嗎,沒有我喊你干啥呢?”老爺子脾氣還挺沖。不過看對方的神態(tài)不像是老年癡呆,更不像是在跟自己扯皮開玩笑,周青也就沒有把他的態(tài)度當(dāng)一回事。反倒是露出笑容,客客氣氣的遞上一根卷煙,“東西在哪兒呢,您想要個什么價,新舊程度咋樣,太破了的話我怕是要不了啊?!币膊还种芮鄦栴}這么多。眼前這老頭子雖然看上去身子骨還挺硬實,不過這都已經(jīng)快入冬了,身上只穿了一件跟自己差不多的破夾襖。要是他手里有軍大衣,為啥不自己穿呢,反倒是要忍著寒冷挨凍?老頭子看出了周青心中的顧慮。接過他手里的煙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,然后揣進了口袋里。又自顧自的抽著自己的老旱煙,動作慢吞吞的。周青眼力過人,他總覺得眼前這老頭子身上有點兒故事。一舉一動甚至就連抬一下眼皮,都帶著尋常鄉(xiāng)下老漢沒有的那種沉穩(wěn)。看上去得有七十左右的年紀(jì),腰背已經(jīng)無法挺直,可是一雙眼睛卻并非像這個年紀(jì)的老人那樣渾濁不堪。甚至有點兒精芒內(nèi)斂的意思。所以他耐著性子就站在老頭的面前等,既不走也不催促。老頭子抽了幾口旱煙之后,又抬起眼皮看了周青一眼。臉上露出一絲笑模樣,“小伙子,你是附近的人嗎?”“哪個村的叫個啥名?”“我叫周青,野熊村的?!敝芮嗦曇羟宕唷@项^子微微皺眉,好像是在記憶里面搜索了一番。然后緩緩搖頭,“沒聽說過野熊村姓周的有什么能人啊?!薄澳氵@打架的本事誰教的?”這老家伙不說正事,反倒是打聽了起來。周青留了個心眼兒,“哪有誰教啊,平常跟人干仗練的唄,你怎么知道我會打架?”老頭子并沒有回應(yīng)。接著又問了一句,“會使槍嗎,膽子夠不夠大?”周青笑了,“我在山上干過熊打過野豬,您說呢?”他身后的孫月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“呦,看不出來你年紀(jì)輕輕的還干過熊呢,你這小身板行嗎?”這明顯是語帶雙關(guān)了。周青怎么可能聽不出來。轉(zhuǎn)過頭笑嘻嘻的回了一句,“別看我長得瘦,可是家伙硬啊,你要是不信哪天咱倆試試。”“你個小癟犢子,滾一邊去?!睂O月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轉(zhuǎn)身回柜臺里面去了。周青轉(zhuǎn)身回來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那老頭子臉上也露出一絲曖昧的情緒,兩個人相視一笑。果然,成年男人不管是多大歲數(shù),在某些話題上,愛好都是一致的?!叭绻阏嬗凶约赫f的那么牛逼,我這里有一單好買給你干。”“今天晚上的時候,你來野驢溝東頭的那個村子找我,我就住在村子最西邊?!薄罢影。俊崩项^子表情略顯神秘。“行啊,天一黑我就去找你,你準(zhǔn)備好東西,我?guī)еX,可別坑我啊?!敝芮嗷貞?yīng)的很干脆。雖然眼前這老頭子有點神神叨叨的,但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自己就是應(yīng)該答應(yīng),如果錯過了,以后會追悔莫及。老頭子嗯了一聲慢慢的起身,微微的佝僂著腰走出去了。周青也沒打算在這兒留著,抬腿也要往外走?!鞍?,小伙,你過來一下有話跟你說。”站在柜臺后面的孫月娥把他喊住了。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急切?!罢α?,你是想試試我的家伙硬不硬嗎?”周青又想起了方才的笑話,再次調(diào)侃起來?!皾L一邊去,你想占我的便宜,還嫩著呢?!薄拔也幌〉酶阋粯樱氵^來我有正事兒說!”孫月娥雖然又嗔又怒,不過表情又變得認(rèn)真起來?!罢Φ牧??”周青好奇靠近過去。“你別聽那老家伙胡說八道啊,今天晚上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別去找他?!薄奥牻愕脑挷怀蕴??!睂O月娥一本正經(jīng)的叮囑了起來。“為啥?”“我看這老大爺不像一般人啊,如果他手里真的有舊的軍大衣,哪怕是貴點,我也愿意買,誰讓你不肯通融呢?!敝芮嘁琅f沒有當(dāng)一回事,笑呵呵的回應(yīng)著。“你這小子咋分不清好賴話呢?”“實話告訴你吧,這老頭用類似的借口,可是坑了不少人呢?!薄熬臀宜赖木陀泻脦讉€牛逼的獵手被他坑死了,你要是不信等一會兒來人了,跟別人打聽打聽?!睂O月娥眉毛緊皺著。周青看他的表情和舉止,不像是在撒謊騙人的樣子。更不像是在跟自己開玩笑。不過聽完了之后,周青反倒是更好奇更感興趣了。人不就是這樣嗎?!敖悖憔唧w展開說說唄?”“那啥,還有瓜子沒給我稱點,咱倆好好聊聊?!敝芮鄟砹司?。孫月娥估計也是一個人在這呆著無聊,給周青稱了瓜子,還特意多給了一點。兩個人就這樣隔著柜臺腦袋湊在一塊,一邊嗑著瓜子繼續(xù)聊剛才的話題?!澳阈∽舆€挺懂事兒的?!薄案嬖V你啊,那老頭的今天肯定會告訴你說,他知道山上有個秘密地點,里面藏著好東西,什么金銀財寶槍支彈藥應(yīng)有盡有?!薄叭缓笞屇惆涯X袋別在褲腰上去找,找到了還得分一半給他,剩下的都是你的?!睂O月娥嗑著瓜子小嘴叭叭的。周青皺了皺眉,“以前他也經(jīng)常這么跟別人說?”孫月娥立刻回應(yīng),“那可不咋地,剛開始他放出風(fēng)的時候老多人相信了,甚至還成幫結(jié)伙的帶著槍往林子里面闖?!薄白詈髺|西沒帶出來,人倒是死了好幾個。”“就為這個,差點把那老頭子干死,后來不知怎么的就不了了之了,那老頭子也安分了幾年,沒想到今天盯上你了。”“聽人勸吃飽飯這道理明白不,你要是不傻就聽姐的話,全當(dāng)個笑話聽了別理那老頭子?!敝芮嗯R走之前,孫月娥可是千叮嚀萬囑咐。這讓他有點猶豫。本來只是想著找人買一件舊的軍大衣解決御寒的問題。沒想到事情給整的復(fù)雜了。回村的時候,民兵們還在熱火朝天的訓(xùn)練。他的目光使勁兒的在人群當(dāng)中搜尋。心里一個勁的念叨,可千萬不要再遇上那個女民兵了。結(jié)果徐鳳英沒見著,卻被另外一個人給盯上了?!靶∽樱心懩銊e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