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長嶺子生產(chǎn)隊的辦公室里,四個身影圍坐在一張老舊的方桌前。煙霧繚繞中,他們正等待著新來的知青們。

????林鐵軍端坐在主位上,四十來歲的年紀,腰板挺得筆直,眼神銳利。那股子軍人氣質(zhì)即便是脫下軍裝多年,依然未曾褪去。他的手指有節(jié)奏地敲擊著桌面,顯示出幾分不耐。

????“這些知青來得也太慢了?!绷骤F軍皺眉看了眼墻上的掛鐘。

????韓大山倚在竹椅上,一手夾著煙斗,不緊不慢地吸著。煙霧在他那張飽經(jīng)風霜的臉龐前盤旋,遮掩不住眼角的笑意?!爸裁醇??年輕人嘛,總得給點時間適應(yīng)。”

????高長征坐在一旁,時不時瞥向門外。這個年紀輕輕就當上副隊長的年輕人,據(jù)說是靠著縣里的關(guān)系上位的。此刻他正不停地用手指擺弄著桌上的茶杯,眼神閃爍。

????方有福的身材略顯富態(tài),作為生產(chǎn)隊的會計,他手中掌握著大家的命脈。此刻他正低頭翻看著賬本,粗短的手指在紙頁間來回翻動。

????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,孫光領(lǐng)著一群年輕人走了進來。辦公室頓時變得擁擠起來,年輕人們身上帶著城市特有的氣息,與這間充滿土腥味的辦公室形成鮮明對比。

????“林大隊長、韓書記、高隊長、方會計?!睂O光笑著打招呼,“我把知青們都帶來了,他們想預(yù)支些糧食?!?br>
????林鐵軍站起身,臉上的表情依然嚴肅。“歡迎你們來到長嶺子生產(chǎn)隊?!彼穆曇舨粠魏胃星樯?,“這里不比城里,要吃飯就得干活?!?br>
????方有福放下手中的賬本,從抽屜里取出一本登記簿。“來,排好隊,一個一個來?!彼穆曇魩е鴰追止鹿k的味道。

????韓大山又深深吸了一口煙,緩緩吐出一個煙圈?!翱梢灶A(yù)支三個月的糧食,不過要用工分來還。”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這群年輕人,“要是干不出工分,可就要餓肚子了?!?br>
????這話像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水面,激起陣陣漣漪。知青們頓時慌了神,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。有人臉色發(fā)白,有人低聲嘀咕,還有人不安地搓著手。

????“別著急?!表n大山笑瞇瞇地說,眼睛瞇成一條縫,“有錢也可以買糧。”他頓了頓,“不過要看表現(xiàn)。要是表現(xiàn)不好,有錢也不賣給你們?!?br>
????林明遠從人群中站了出來。這個年輕人身材高大,舉止沉穩(wěn),與其他惶恐不安的知青形成鮮明對比。“韓書記,我想建兩間房子,該找誰申請?”

????這句話像一記驚雷,在辦公室里炸開。其他知青紛紛轉(zhuǎn)頭看向林明遠,眼中既有驚訝,又有羨慕。孫巧云和孫巧玲更是豎起了耳朵,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。

????韓大山眼睛一亮,放下煙斗坐直了身子?!坝邢敕ò?!”他笑著說,“只要你有錢,想怎么建都行。”他的笑容中帶著幾分深意,“不過你要記住,等你們離開后,房子得歸生產(chǎn)隊?!?br>